第一百零五章：求救

　　除了牛红旗和于钿秋的升官，连锁反应自然而然的影响到了学生工作。
　　在学校里绝大多数时间处于隐形状态的党委、党总支一下子活跃了起来。大二大三的学生也被要求上集体晚自习，在晚自习上各学院的总支书记和思哲教师们加班加点的给学生上思想课。这一下可把已经散漫起来的大二大三的学生给累坏了。
　　不过还好，如果参加学生活动就可以不上晚自习，一下子各个社团突然成员暴增，各个社团头目原来发愁没人参加活动，现在突然工作量暴增，一个接着一个活动的搞，尤其是什么电影社团，场场爆满。
　　作为社联副主席的赵涛自然忙的晕头转向。本来不受待见的棋类大赛因为校团委的变天一下子成了热门活动。一时间校园里到处都是棋赛活动的海报，报名参赛人员激增，甚至研究生会都宣传参加，不得不让李超敏亲自出面约下了学校里最大的食堂做为赛场。
　　令赵涛欣慰的是桀骜不驯的李超敏并没有展现出对于钿秋的敌视，相反，她还表现得很尊重于钿秋，对于于钿秋的指示都声称积极落实，然后把活压给曲茗茗和蒋修宇干。
　　曲茗茗也为此松了一口气，可以不用被她整天折磨。
　　为了消除校社联的负面形象，棋赛规模全面升级，甚至在李超敏的力主之下还增加了间隙表演文艺节目的环节。赵涛脑仁嗡嗡响，觉得实在力不从心。幸好曲茗茗和蒋修宇都掺和了进来，分担了他不少工作。
　　忙碌的赵涛也因此接口躲开了如狼似虎的妻妾，交公粮的烦恼早已成了困扰找个男人最大的事。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享受了如此多美妙肉体的男人怎么可能偷得清闲？纷扰的琐事必然要压得他喘不过来气。
　　转眼三天过去，棋赛紧锣密鼓的筹备，眼看就要举行。杨楠跟赵涛一起忙活筹备，苏湘紫接了杨楠原来社团的差使，孟晓涵也为了棋赛的事在她们学院忙活。据说是李超敏钦点她组织外语学院参加棋赛的事。张星语还是整天看不到人去联系唱歌。金琳不用说，当了个学生会副主席后像打了鸡血，赵涛觉得她连性欲都减弱了许多。郑曦也忙，主持的活不少，尤其是牛红旗结婚打算让她来当女主持，这让郑曦很兴奋，每天练习。只有欲求不满的白玉茹和张相宜总打电话想让赵涛给她们好好透一透泛滥的水洞。
　　疲惫的赵涛刚刚在院社联办公室跟杨楠来了一发，算是对她的慰劳。饭都没陪她吃只拎了一袋在便利店煮好的方便面要回寝室边玩游戏边吃。
　　只是一推门，赵涛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可寝室里只有王明翔一个老伙计，其他的床都空空如也。
　　赵涛拿出饭缸把泡面放进去，打开电脑、掰开筷子，挑了挑面条，刚吃两口只听王明翔开口道：“老四啊，你是不是在公安局有亲戚啊……”
　　“嗯？嗯。算是有。”
　　“对嘛，要不你也不能进去又出来还把赵子淇给赶走了。”
　　“嗯，对，怎么了？”
　　“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你看你能不能办一下。”
　　“你说。”赵涛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唉……其实也不是我的事……呃……”王明翔欲言又止，国字脸的他短发带着自来卷，额头右侧正好有一缕弯钩卷发，看上去像地球超人。
　　“有啥事你说，我能办到的肯定办。”
　　“嗨……还是小宇的事……他让我问问你，能不能让莫晓安出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赵涛呛了一口面。
　　“你别激动啊老四，这点事对你来说应该办得到吧……”王明翔的声音有些怯。
　　“咳咳咳……呵呵呵……办到还是办不到又能怎么样？小宇咋想的，怎么惦记着那个贱货，他怎么不自己找我来说？”
　　“唉……这个……”王明翔有点期期艾艾，“小宇是对你开不了口才让我跟你说的……”
　　“为什么啊？他怎么忽然想起来要捞莫晓安了？就算捞出来又能怎样？破镜重圆么？呵呵……”
　　“唉……这话怎么说的呢……听说莫晓安进了局子里后涉嫌报复伤人，警察要提交检察院批捕，她在里面吓得没骨头，天天光吵着要见小宇……最后还是牛院长出面安排小宇去见了他一面……”
　　“呵呵……牛红旗还挺爱护学生的……那小宇见到她就心软了？”赵涛冷笑，这件事牛红旗明明乐见其成。
　　“呵……小宇的性格你还不知道吗？莫晓安一服软就松了，跟莫晓安说一定让她出来……所以……这不让我来跟你讲……”
　　“他也知道不好意思？！当初是谁给他戴绿帽子还打瘸了腿的？他他妈的都忘了？莫晓安那种臭婊子有什么好可怜的？！妈的！付筱竹也没怎么样，判不了她几天，搞不好还是缓刑……慌什么！”赵涛吃着面，心中一片鄙夷。
　　“诶……老四啊，你不知道，公安局不是要给她定成强奸共犯，是要定伤害罪！罪名可大了，说不得要判个七八年的！”
　　“啊？伤害罪？伤害谁了？付筱竹就被狗挠破点皮，伤害个球！”赵涛脱口而出，也没考虑王明翔知不知道详细情况。
　　“不是！是说那两条狗是莫晓安故意放出来咬黑鬼的！我听小宇的意思是说，除了这么大事儿怕闹成外交事件，总要有人出来顶罪，狗是莫晓安放的，罪名她顶正合适……”
　　“妈的！张相宜怎么没告诉我！”赵涛一拍桌子自言自语道。
　　“啥？谁没告诉你？对，小宇是没告诉你，他对你真是难以启齿，这不都让我转达么……唉……厚脸皮的事儿都让我这个老大做了……”
　　“切，谁让你天生脸皮厚了，脸皮不厚做不得寝室长。”赵涛吃下了最后一口面，手扶着鼠标在桌面上乱晃了一阵，最终一拍鼠标，起身而走。
　　他先给张相宜打了电话核实情况，原以为公安是要拿莫晓安顶雷，平息外交事件，没想到张相宜却说主要是为了给赵涛出气。这一下弄得赵涛啼笑皆非，原来在他们学生看来很严重的事儿其实对大人们来说不见得多严重。
　　两个老黑无论怎么说绑架强奸付筱竹在先，被狗咬鸡巴全程都有录像，证据确凿。真闹将开来谁都不好看。反正他俩也是要回国的，这面有没有人出来顶罪其实没多大问题。毕竟两个留学生又不是外交人员，只要他们本国大使馆那面打点好不闹事就没事。
　　听张相宜说中国的肢体复接手术水平世界第一，俩老黑的老二已经从狗肚子掏出来接回来了，活是应该没问题，就是以后一用就疼，撒尿可以射精不行了。这他妈的还跟赵涛的经历差不多，也很搞笑，苍天饶过谁。
　　听张相宜这么一说赵涛心里有数了，答应抽空跟她开房干几炮，算是赵涛摆平这事付出的代价。
　　本来赵涛听到要拿莫晓安来顶罪心里不满，他虽然恨莫晓安这样贱货但更恨那些不知好歹、不知廉耻的老黑。他精心设计的狗咬老二就是想让他们吃哑巴亏，如果这再有个人出来顶雷那岂不是落了算计？所以他第一开始已经决定要救莫晓安。
　　但听完了张相宜的解释知道这只是张相宜在吓唬莫晓安，都是为了讨好他做的，他便消了气，对是不是救莫晓安又开始摇摆。最终他想了想还是打电话给符小宇，要亲自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态度。
　　黑灯瞎火，两人在一座缠满葡萄藤的长廊下见面。这里在实验楼的广场前面，实验楼晚上不开放，所以整栋楼都黑漆漆的，前面的小广场也只有几个幽暗的园艺灯，看上去阴森森的，所以几乎没有什么人来，也没有几个人路过。
　　赵涛先等在了哪里，符小宇赶来后明显觉得不好意思，眼神闪烁不敢直视赵涛。赵涛买了两小瓶劲酒，拧开递给符小宇一瓶，待他接过，赵涛抬手两人碰了一下，周了一口酒。
　　赵涛坐在长廊的长凳上，符小宇在他面前站着。一口酒下肚，胃里暖暖的，身体马上像有了一层保护罩把清凉的夜风都抗走。
　　赵涛看着他，没说话，接着又碰了两次，喝了两口。见双方的酒都下去了小半瓶赵涛才开口道：“你对象呢？”
　　这句话好像噎着了符小宇，他张着嘴半天没有回答，最终他嘴唇翕动了好几下才缓缓道：“呃……会学校了……”
　　赵涛似乎没有意识到他的欲言又止，继续问道：“你去看过莫晓安了？”
　　“嗯……啊……嗯，对……我前天去的看的……”
　　“她现在怎么样？”
　　“她……呃……精神不太好……人也瘦了一圈……”
　　“这么几天就瘦了一圈？警察刑讯逼供了？”
　　“那……那那应该没……就是警察说要给她提检察院批捕还要公诉……就，就，就……”符小宇磕磕巴巴的说道，像个做错事被班主任审问的小学生。
　　“就给吓的？”
　　“四哥！你救救晓安吧！”符小宇憋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说了这句话。
　　“就她？凭什么？为什么？她给你戴绿帽子全校尽知难道你不恨她了？啊？！”
　　“我……我我……我恨！我恨她！可可……可我真的见不了她现在那样……真是……太可怜了……”
　　“可怜？呵呵，你腿骨裂在寝室里窝了一个多月你不可怜？”
　　“可是……”
　　“再下一口。”赵涛递出酒瓶，符小宇又跟赵涛碰了一个，咽下酒赵涛道：“是你还喜欢她吧？”
　　符小宇看了赵涛一眼，低下头，几秒钟后又抬头看了赵涛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反复了几次，双臂直直的垂在体侧，几次张口闭口，最终才勉强挤出了一个“是”字，然后马上低下头，立正站好仿佛是一个等待法官念判决书的囚犯。
　　“没出息。”赵涛独自喝了一口道。
　　这三个字似乎电着了符小宇，他忽然抬头睁大眼睛看着赵涛，赵涛察觉到后也抬头跟他对视。符小宇马上眼神闪烁不敢看赵涛，嘴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出话来。
　　“怎么，说你你还不服吗？莫晓安那种女生你还有什么恋恋不舍的？逼都被黑虫子给干烂了，不一定得了什么性病，搞不好肚子里还死过人，你说她哪里好？啊！”赵涛一副高高在上、怒其不争的道。
　　符小宇被赵涛骂得张口结舌，低头抬头低头抬头低头抬头，仿佛这个动作能给他打气，最终他鼓起勇气直视着赵涛道：“四哥，晓安是我的初恋啊！我爱晓安啊！我爱她啊！你不也对你的那个什么彤彤念念不忘吗！小蓓嫂子多好，又漂亮又贤惠……星语嫂子爱你爱得发疯，不要脸的当众跟你表白……还有于老师，孩子和老师的脸面都不要了也要跟着你……可，可你不还是总想着那个彤彤吗！那是你的初恋啊，她人都死了在你心里还比活人地位高，何况我的晓安呢！她只是年少无知一时失足，她已经认识到错了，我怎么能不原谅她呢！”
　　一提到方彤彤如同踩到了赵涛的老鼠尾巴，他一个高便跳起来，揪起符小宇的衣领子用拳头来回怼了他好几下，拳头和胸骨碰撞发出嘣嘣嘣闷响。
　　“放屁！别拿莫晓安这种贱婊子跟我的彤彤比！彤彤比她干净一亿倍……不，跟她比就是对彤彤的侮辱！彤彤是天上的白月光，莫晓安就是泔水桶里的馊饭粒！你再污蔑彤彤我他妈的揍死你！”
　　赵涛高声大骂，用这激烈的骂声来掩饰他对身边那些女人的心虚。
　　“四哥！！我不是要比！可晓安在我心里也是白月光啊！四哥！！”符小宇抓住赵涛双肩大声道，这句话让赵涛停止了动作，不知道再说什么。只见符小宇双目已经流泪，他竟双腿一曲缓缓跪了下去，赵涛薅着他脖领子的手臂也跟着缓缓垂下最终松开。
　　符小宇双手抓着赵涛大腿哭声道：“四哥！！！求你救救晓安吧！！！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晓安坐牢啊！”
　　赵涛一闭眼，长长的叹了口气，缓缓道：“好吧……”
　　“谢谢四哥，谢谢四哥……”符小宇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感谢。
　　“放出了她以后你有什么打算？你现在的对象怎么办？难道分手？除了家庭条件她哪点不比莫晓安强？”
　　“我……她……”
　　“你说啊！”
　　“呃……唉！四哥，你……你还不知道么……她已经跟小楠嫂子搞在一起去了……我现在就是她们关系的掩护……”
　　赵涛猛然睁开了眼睛，他简直不敢相信他听到了什么，厉声质问到：“什么？你说什么？搞在一起去了是什么意思？！”
　　“就……就是那个意思啊！小楠嫂子喜欢女人你比谁都清楚……”
　　“擦！他妈的！这个大白屁股妖精怎么对谁都能下去手……我真是对她太好了收拾少了……”赵涛自言自语的骂道。赵涛不怕杨楠搞女人，但是你不能搞符小宇的女人啊！锁情咒的秘密杨楠还并不明确知晓，要是不小心让符小宇对象中了招那岂不是要让赵涛作孽？想想今天下午还射了杨楠一肚子，要是不小心搞进了那女生嘴里可还得了？
　　“别别，四哥，你别怪小楠嫂子，是我管不了梦喆，她先追的小楠嫂子！”
　　“你他妈的真是废物！”赵涛气不过狠狠地踹了符小宇一脚，把他一屁股踹倒在地上。
　　“四哥，对我是废物，可，你给我介绍的梦喆也太高端了，我配不上啊！我只有默许她跟小楠嫂子在一起她才愿意继续跟我交往……我想反正……反正小楠嫂子是女的，这也不算给我戴绿帽子，我也就同意了……”
　　“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
　　“是她们不让我说啊，怕你反对……”
　　“妈的！这张相宜给我找的什么人都是……”赵涛自言自语道。没错，符小宇的新女朋友H大的冯梦喆正是赵涛一手安排的。但赵涛哪里能随便找来这种优质美女愿意给符小宇这只活王八情感扶贫？都是张相宜给安排介绍的。赵涛当时只有一个要求，别安排失足妇女就行，张相宜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会，说是冯梦喆家里条件比较困难，虽然各方面都好，但只要符小宇肯给她花钱就能交往下去，万没想到安排的却是个同性恋。
　　赵涛也是忙昏了头，以为冯梦喆开始看上去对符小宇挺好，起码顶过这阵子风头让大家别再嘲笑符小宇，至于以后俩人能不能走下去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为此他可掏了两万块钱给那个冯梦喆，就为了让她去抚平符小宇内心的创伤。结果创伤抚平了没有不知道，先被自己人监守自盗了。
　　“唉……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呃……还有……还有……替晓安传话出来的是……”
　　“是谁？”
　　“是校文艺部的部长付筱竹学姐……”
　　“啥？日！”
　　“她说她喜欢你……她愿意跟警察说不追究晓安的责任，还可以录口供给晓安作证黑鬼被狗咬鸡巴的事跟晓安无关……就求我帮帮她跟你说说情，让你接纳她……让你……让你……让你跟她开房……”
　　“啥玩意？”赵涛又觉得他似乎产生了幻觉，“开房的话她都让你转达？”
　　“不是，也不是转达……她只是说她特别特别喜欢你……求我一定帮她跟你说说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