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理智与鲁莽

　　接着更让在场众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经过刚才几次戳在桌子上之后，酒瓶嘴的玻璃碴已经变得像锯齿，突出的长玻璃全都已经碎裂。 赵涛不再一下一下高举重落而是直接把锯齿玻璃压在老豹手指上，像用铲子一样硬切他手指。
　　真*钝刀割肉！ 死去活来的痛叫刺痛着每一个人的耳膜。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她们不知道赵涛是怎么了。刘志宽和林松男虽然很快意但也有点被吓着了，胡起又想劝被赵涛一瞪眼给吓回去了。
　　噗通！ 突然一个被押着的流氓的跪在了地上，因为双手被反铐在背后，整个人像毛毛虫一样跪地磕头。 他涕泪横流的求饶，一副尖嘴猴腮的损样，染着两撇黄毛，看着就不像好东西。另外一个也不像好
　　人，梳着平头，虽然面如死灰但好歹能支撑住，面前保持镇定。
　　至于后面那三个女的有一个已经吓尿了裤子，滴滴哒哒的地上湿了一滩，另外两个也是低着头蜷缩着瑟瑟发抖。 以赵涛的力气用碎啤酒瓶的玻璃碴切手指头还差了点。这跟当初杀地雷不同，那时是生死之间一股血
　　气，甚至杀完人都没来得及呕吐。现在则不然，不只是他刺激着别人，这种氛围同样刺激着他。 种种可能出现的后果在赵涛脑中纷至沓来。 比如，老豹作为夜总会台面上的话事人也算是这一片有头有脸的流氓，他要是报复自己怎么办？就算
　　他不报复他手下的小弟报复怎么办？自己总不能让警察寸步不离的跟着。 比如，盛光远是不是暴跳如雷又会继续搞小动作？ 比如，这件事万一不小心闹大了被捅出去怎么办？切人手指头起码算是伤害罪啊！够判刑的了。
　　比如，人家要是报复自己女人怎么办？有些流氓可是热血一上来不管不顾的。
　　总之，种种这些一件件的在脑海中跳出来，如同一把把小刀在削刻着赵涛的勇气。
　　说到底赵涛还是没干过这种事。今天是报复不假但也可以理解为赤裸裸的欺负人。他本就是个怯懦的屌丝不是那种为了一句“你瞅啥”就能大打出手的莽夫。 可是人生是奇妙的。 理智与鲁莽有时候恰恰不是矛盾的。比如说现在。 这一幕是经过赵涛深思熟虑的。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盛光远，也总感觉自己现在的人设有点软。 他不能直接拿盛光远开刀，就只能拿这些流氓开刀。这些流氓也真该死，明明已经算很有钱有势了，
　　在社会上也算是个成功人士，可是他们依然去赚酒托仙人跳的脏钱，不知道又多少人受害。
　　由此可见盛光远也不是什么高级东西，跟这么一群人打交道，把他们当操盘手养着想一想还真掉身价。 胡起他们已经吓得脸色煞白，他们谁都没想到赵四会暴露出这样的面目。不过心里倒是真解气。女人
　　们已经看得很不安，于钿秋总是蠢蠢欲动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陈怡拿起手机独自走了，赵涛也没理她，只是拼命的在压酒瓶嘴。那绿色的酒瓶嘴好像一个黑洞，不但吸着他的力气还榨着他浑身的勇气。 第一次理智与勇气结合，理智告诉他不能怂不能怂，要干到底！但是屌丝无能的怯懦却时时刻刻在动
　　摇着他的决心。 “啊……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啊啊啊……”老豹凄厉的惨叫鬼哭狼嚎，窗外的街道都能听见。 “日你娘的！！！”赵涛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那手指，脑子已经进入了一种麻痹的癫狂。他突然大叫，双
　　脚跳起，浑身的力量都瞬间压在了那节小手指上。 咔……啪…… 手指终于断裂酒瓶嘴的玻璃碴也崩裂了。 创口破破慥慥血肉模糊，不知道是被切掉的还是被扯掉的。小手指顺着桌面滑出正好滑到了冯梦喆的
　　盘子前引来了她恐惧的尖叫。 老豹吭的一声晕了过去，胖大的身躯倒在了地上。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赵涛攥着血淋淋的酒瓶嘴看
　　着老豹笑着。他的笑声一开始如同直升机螺旋桨发出的声音，压抑而阴鸷。逐渐的变成了哈哈大笑，看上
　　去就像发狂了的八神庵。 他转身道：“二哥、老五、老七，报仇这只是个开始！得罪你们就是得罪我赵涛，你们过来，咱们继续！”
　　赵涛像一个的疯子，衣服上全是老豹的血点。胡起嗫喏着想说什么，他胆子最小，但看见赵涛的眼神马上怂了，哆嗦着站起来双腿轻飘飘的。林松男看上去镇静很多，不过他的胖脸本就颜色不好，所以也看不出来什么。倒是刘志宽这时候还能勉强维持着僵硬的嬉笑，走到赵涛身边。
　　“谢谢四哥。”刘志宽勉力维持他的招牌憨笑道，其实也已经吓得腿肚子转筋。
　　“行，那三个臭逼哪个是骗你的你先自己处理。”然后对胡起和林松男道：“二哥，老七，那两个傻逼交给你们了，也照这样办吧。” “老四……这，这我真不行……”胡起终于吐出几个字，林松男没说话，也是一个意思。
　　“”
　　用酒瓶不行那换个东西。赵涛看见那个还站着的男的腰间挂着一把折叠匕首，走过去摘了下来。那匕
　　首刀刃只有十三厘米长，但看上去十分锋利，切手指头应该没问题。 “哥，我错了，我错了哥……哥我错了，我错了哥……我都是被逼的啊，跟我没关系啊！都是老豹和那个贱婢啊！”那个黄毛脑袋在地上磕的邦邦响还用被铐着的手指着后面三个女人中的一个。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求饶，看来他很怕被割手指头，一点都不像传说中的英雄好汉。
　　“你你你……都是你让我干这个的！大哥！大哥！我是被他逼的，我是好人啊！我就是XX学院的学生，跟你们是校友啊！大哥！！我错了，真不怪我呀！我也是受害者啊！”那女的已经吓的瘫坐在了地上，见男人指着她突然来了力气，跪起身膝行两步对赵涛哀求着。
　　说实话她颜值不低，相貌干净利落线条清晰，化上淡妆也算是六七分女，忽悠林松男这个死肥宅是足
　　够了，可是此刻在赵涛看来是那么的讨厌。 她说的那个学院并不是N大的二级学院，只是挂在N大旗下创收用的中专，当然这个中专支持五年连读，毕业了有个大专文凭。不过对于社会上来说，除了她们的学生证上印着N大的字号，其他的跟N大一毛二分钱关系都没有。
　　她不这么说还好，这么一说赵涛差点气乐了。因为这女的当初可是以知心姐姐的姿态勾林松男的，但凭她在那个学院念书这点来看，她岁数肯定比林松男小。 “你们错了？不错！你们俩认错态度还挺好的！你们俩什么关系啊？” “她，她是我对象，都是这个婊子带我认识老豹的，我都是被她带坏了！”黄毛道。 “你瞎说！我……我对象是男男！男男，是他们逼我的，我喜欢的是你哇！”那女的突然对林松男说道。 赵涛明显听见了孙富饶和孙艾博憋不住的笑声，男男这个昵称也太萌了……
　　“妈的，你说什么呢？谁是你的……对象！”林松男终于开口了。 “男男，我真的是被逼的啊！”看那女的哭得梨花带雨赵涛当然是不怜惜的，可是他难保林七也能坚持住。
　　“你给我滚开！滚开！”林老七说话声音不大气势不强不过语气中却透着坚定。
　　对了，他其实是一个小官二代，上面还有个姐姐。虽然心宽体胖但其实从小到大没吃过亏，这次吃了这么大亏一定刻骨铭心。他可不像胡起那种女人一发嗲就骨头酥半边的家伙。 他抬脚踢下去，好像是在甩蹦到脚面上的癞蛤蟆，不轻也不重只是嫌弃。 赵涛忽然发现原来男人与男人也是不一样的，如果这事换做还是处男时的自己恐怕做不出来如此。也
　　许林松男这种人更适合有锁情咒，因为显然的，他除了看女生颜值之外也对她们的其他有洁癖。 可，自己呢？只要长得好看就都能下得去口。 “行了，别他妈的缠了！你一个女的，我也不为难你，不要你手指头，十六万八的赔偿费，拿来了账！
　　拿不来你也别酒托了，以后你就吃住都在这夜总会里，什么时候钱赚够了什么时候拉倒！”接着他又对黄毛道：“还有你！要不要你手指头老七说的算，十六万八的赔偿得拿来！”
　　“什么？十六万八？不不不……不应该是豹哥……不，是老豹给吗？”黄毛还没说话那女的嗫喏着道。 “呸！”一口唾沫正吐在女生脸上：“你们听好了，是一人十六万八！给你们一个月时间，要是你们敢赖账男的剁手指头女的毁容！”说着赵涛一伸手，张相宜递给了他一个电烙铁。虽然还没插电但在女的面前比划了两下立马吓得她们失声痛哭。
　　“我给，我给！”黄毛道，他显得迫不及待。赵涛不相信他能拿出这些钱来，不过他这个见风使舵能屈能伸的脾气让赵涛很舒服，起码他涕泪横流的模样无论是因为什么都给足了赵涛面子。
　　赵涛不禁想自己的女友们怎么没有这么心思玲珑的人呢？哦！也许张相宜算，可是总觉得控制不住
　　她。
　　噗通！
　　这时另外那个男的突然跪下了，他对赵涛道：“哥们儿，是我对不起你们，那娘们儿是我姘头，我管不了她！我家里还有妈还有妹妹，我没钱！手指头你要，都剁给你！当做赔罪！” 他说话倒也硬气，剁手指头不怕赔钱他不行。他的做作与黄毛正好相反显然也是一个憨直的家伙。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句，所谓“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总是读书人”，这句话纯属胡说八道。 这种看上去憨直的家伙难道就是好人？因为性格的“可爱”就认为他们是好人也只有在施耐庵了。赵涛听
　　孙富饶说，这家伙打人下手最狠最黑，丝毫没有怜悯之情，以至于到现在胡起耳朵旁的伤疤还没好利索。
　　赵涛不是罗贯中，他续不得《水浒全传》，他要写的是《荡寇志》，掮客怎么勾结贪官污吏把这群流氓黑社会给灭了的。 “我去，去你妈的！”赵涛一脚蹬在他头上把他当球一般乱踢，“没钱？没钱你不会捐献器官？手指头只
　　是利息，十六万八的本金你别想少！去你妈的！” 英雄好汉那招对赵涛没用。 “我去，去去去去……”半晌没说话的胡起不知怎么的突然暴起，也跟着赵涛开始踹起来，踹得他满地打
　　滚。
　　踹累了，赵涛站着喘气，胡起也喘气，可是他没喘几口就看见了骗他的那个女的，此时已经尿了裤子。 他与林松男的做法不一样，也许是踢人来了兴致，走过去对着那女的就是两个大耳刮子。他这两下太
　　过用力以至于不小心手指尖撞到了旁边的墙上，立马有点肿了。可是他还不解恨依旧霹雳吧啦的扇耳光。 那女的也是倒霉，被扇得两颊像猪头，嘴角流血。 胡起边打边碎碎念的咒骂着，这个宅男也终于爆发了。 也许这一幕在于钿秋和陶慧琪他们看来就是小男孩的闹剧。可这又不是闹剧。少了一截手指头的老豹
　　迟迟没人给他包扎，鲜血流了一大滩，脸色越来越白。 五个男女少不了一顿胖揍，还被逼着写下了欠条和口供笔录。赵涛能看出来，黄毛不怕这个，钱他根
　　本没打算给，坐牢无所谓。那个憨直的家伙估计家是在本地，所以怕赵涛整他。签下欠条之时马上表示以后原意给赵涛做事。可赵涛又不是黑社会，用他不过是多个打手，还是不太可靠的那种。 所以最后他拿着烙铁，把五个人都烙下来了一块阴毛才算罢了。至于裸照丑照不用说。那三个女的不
　　过是狗大专的小太妹，只凭欠条就够她们睡不着觉了。 从始至终，老豹没再醒过来，直到最后被警察脱走。 赵涛直接打电话叫来了沈莹和李娟，让这两大美女客串了一把保洁，把现场都打扫干净，一群人直奔
　　绿园大酒店去唱歌。
　　经历了这一番，谁也不敢提出反对，赵涛说什么就是什么。胡起和林松男一下变得话多了起来，就连一向跟赵涛有隔阂的刘志宽都对赵涛变得非常热情。他们甚至主动响应赵涛的安排，组织着大伙去唱歌。 到了绿园酒店他要最贵的包房。他可以用胡平邦的卡，但是他没有，只是让曲茗茗去交涉，使用李超
　　敏的会员卡。
　　他不知道今天的事情过后李革辉是什么反应，反正盛光远一定很窝火。他不怕，他倒要看看盛光远如何。他要是再敢乱动一定宰了他。 今天的做法不算高明，可绝对有效。
　　现实的生活毕竟不是电视剧，装逼无非就是如此。搞得多么高大上也没有那个场合。
　　没过三天，赵涛和陶慧琪领着一帮工程队的民工，撕开了夜总会的封条开始光明正大的施工。 陶慧琪这次掏空了家底搞装修，她没想到赵涛给她找了这么大一个地方。 这里还属于绿园置业的产业，绿园置业也不能不管，派了几个小喽啰前来交涉。陶慧琪根据赵涛吩
　　咐，早就拟好了租赁合同，以地板价租十年，没有押金，房租一年一付。如果绿园不同意就一分钱都不
　　给，摆明了生吃你的架势。 绿园置业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找了一帮打手来收房子，结果通通被警察抓了起来。这让绿园的虾兵蟹将们第一次感到被拉偏架的滋味。
　　不过据说这件事李革辉知道了，他大笔一挥同意了陶慧琪的租赁协议，安琪夫人美容院就这样在Q市开了起来…… 敌人像弹簧，你弱它就强。 这次的事结束之后，赵涛发现是应该强硬一点。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能总是屈着不伸。
　　盛光远没有消息，当赵涛再次听到消息是他去了日本。 赵涛不禁大骂，这是欺负自己没有签证。不过你去日本又能怎么样？有锁情咒在，他不相信李超敏能做出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来。
　　现在他已经不怎么上课，提前过上了大四生活。什么计算机二三级、英语四六级、教师证、会计证、人力资源证，统统都不关心。 他仿佛一下没了做学生工作的性致，只是没事跟着社团做作活动，然后就是回家打炮。 女人们乖了很多，他借着那天的劲儿在家里也做了几次暴君。小皮鞭把女友们的嫩肉抽得皮开肉绽。 此外就是去下象棋的次数多了。
　　他终于可以无限制的下象棋了。 早上睡醒就去，一直蹲到晚上。中午吃饭都有女友们来送，不知道被老头儿们羡慕了多少次。只是从那天开始他就不见陈怡，陈怡也好像能抵制锁情咒的折磨而不见他。
　　他自然是不怕，只不过离签证下来的日子越来越近，他还有事情要做……